圣诞特辑

父母的泪水,我的痛

我的父母是地道的农民,一辈子都在跟土地打交道,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,已经度过了60多年。转眼间,父母快70岁了,消瘦的脸庞,花白的头发,粗糙的双手充满了岁月的痕迹。农闲的时候,父母经常走到街头,跟村里的乡亲聊聊家常,常说的一句话就是:“我的儿子是检察官”,眼眶中闪着幸福的泪花,言语中带着骄傲和自豪。

我离家求学、工作已经12年了。年,离家外出读大学,父母反复叮嘱我,一定要努力,给家里争气。大学毕业以后,我参加工作,在工作的同时,挤时间学习,备战司法考试,功夫不负有心人,年我以分通过国家司法考试,获得法律职业资格证A证。年,我通过法检系统公务员考试,被石门县人民检察院录用。同年6月,石门县检察院党组成员、工会主席张云华带队到我家里考察,张主席看到我家里房子破旧,院子里的鸡鸭到处跑,看到我父亲骨瘦如柴,我母亲头发都花白了,很有感触,他握着我父亲的双手说:“您很不容易,这样的环境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儿子。我代表石门县检察院感谢您。”说完,张主席掏出了元钱放在了我家的小木桌上,并说:“这点钱,您二老去买点营养品吃,感谢你们培养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。”我父亲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,浑浊的泪水滚出了眼眶,语无伦次的一句又一句的感谢,母亲在旁边激动得不停的点头。

我离开家到石门上班的前一天,父亲摸着我的头说:“做检察官好,孩子,你很争气。石门检察院的领导对咱那么好,你到检察院一定要好好工作,不要辜负人家领导的期望。”我说:“爸、娘,我要到检察院工作了,以后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。”带着父母的嘱托,我来到石门县人民检察院工作,初到异乡,环境不适应、语言不相通,但我坚持“适者生存”,很快将情感融入了这座湘西北的小县城,领导和同事对我的关心和照顾,也让我感受到“他乡月也明”的温暖和快慰。一切都是新的开始,我逐渐适应这片土地,用自己对检察事业的热情,努力工作,每天沉浸于办案的快乐之中。下班没事的时候,我常给父母打电话,聊一聊自己的工作生活,谈一谈这里的领导和同事是如何的关心我,呵护我。同时也会问一问父母的身体和家里的农活情况,那时候,我每个月支付的手机话费大部分都是打给父母的。

年、年,我除了跟随本院反贪局的领导和同事办理本县的贪污、受贿、挪用公款案件之外,还被单位派到长沙、常德参与办理厅级干部、处级干部贪腐案件。那些年,是特别忙碌的,尤其年年底,已经到大年三十了,我还在省纪委办案点参与审讯。这样,我连续2年多没有回一次家。由于办案忙,电话很久不打一个,父亲有时候会打个电话给我,感觉很不好意思的说:“爸爸和你娘知道你很忙,怕打扰你工作,就没有给你打电话,有时候时间太长了,这都快一个月了,都没给家里打电话,我们担心你,就给你打个电话。你不用担心爸妈,爸妈这里都好,身体好,家里不缺吃穿,你娘每天晚饭后还到街上跟人家一起跳舞。”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,忘记了远方的家里父母在独自生活。耳边响起陈坤的那首《好久没回家》:“好久没回家,不是不想家,只想让爸妈早点看看都市的繁华。”

年春节,我终于赶回山东老家过年。回到家,我吃了一惊,家里的房子墙上已经有一个很大的裂纹,家里电视也收不到几个台,全是雪花点,家里的鸡鸭没有了,一条小狗骨瘦如柴。父亲更加消瘦了,母亲用围巾包起的头发越来越白了。堂哥知道我回来了,晚饭后把我喊到他家里,跟我语重心长的说:“人无论混的多好,都不能忘本,不能忘记生你养你的父母。”这时,我才知道,我没有回家的那几年,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。由于过度劳累,父亲腰椎间盘突出越来越厉害,每走一步路,都疼的泪水直流。父亲医院做了检查,花了多元,医生说要动手术,可能要几千上万元,父亲舍不得,医院回来了。打听到河医院,拥有民间祖传秘方,不用动手术就可以治疗腰椎间盘突出,而且很有疗效,村里以前有人包小车去那里看过病。父亲嫌包车太贵,让母亲在家料理农活,自己一人拄着拐棍,忍着剧痛搭乘县际长途客车从镇上到市里的菏泽汽车总站,再转乘省际长途车到河南开封。堂哥说到这里,突然哭了起来:“我不知道叔叔自己去了开封,我要是知道,我无论如何也要陪他一起去。要知道,他在家里走几步都疼的大汗淋漓,他一个人跑那远的路到开封治病,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。”不过还好,父亲医院治疗,效果还比较好,逐渐恢复了,但是身体依然不好,高血压、肝内胆管结石等病痛依然折磨着他。

母亲感觉看病花了很多钱,就想出去挣点钱。年的秋天,母亲跟着同村几名村民远赴青岛黄岛区装土豆。装土豆看起来很轻松的活,其实干起来很累,不但要把土豆分类装进袋子,还要搬到车上。母亲已经65岁了,而且身体虚弱,搬土豆袋子上车的时候,由于袋子过重,她一下子扭到了腰,坐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。老板就不让我母亲工作了,没有带我母亲去检查,医院,只是按完成任务多少扔了相应的一点工钱,打发我母亲回去。母亲咬着牙,从土豆田里一瘸一拐的赶到汽车站,乘坐汽车从青岛回到家里,一到家就倒床上起不来了,无论多疼,母亲一路上硬是没有让泪水流出来。父亲和堂哥医院送,母亲说这次没挣到钱,医院,坚持要去鄄城县城郊乡镇卫生院,那里住院便宜,而医院的专家来坐诊。这样,医院住院了15天,才勉强可以下地走路,但是治疗并不彻底,直到现在,腰还在隐隐作痛。父母都患了病,家里的鸡鸭没人喂,后来都死了,家里小狗被邻居牵过去喂了几天。父母知道我工作比较忙,怕影响我,每次跟我打电话都报喜不报忧,都说家里很好,他们身体很好,要我不要挂念。父母生病的那些日子,堂哥几次要打电话给我,都被我父母拦住说:“前些日子,我们村读大学的孩子的助学贷款,父母都给还了,而明立读大学的助学贷款都是他自己还的,我们都感觉很对不住这孩子。明立不容易,一个人在外打拼,那里没有亲戚,没有朋友,风俗习惯、饮食又不一样,有什么都要自己承担。而且他办案这么忙,就不去打扰他了。”

堂哥还告诉我:“你知道吗?我们村里有一位老太太,他的儿女都在外地上班,有一天家里着火,老太太活活烧死在家里。儿女不在身边的独居老人很需要关心。你爸妈知道这个消息,情绪很不好。可能他们也担心自己老两口的处境。你不是有探亲假吗?你怎么一次都没有请过?”听了堂哥的一席话,回到家里,看到父母消瘦苍老的脸庞,看到他们藏在抽屉里的药物,我心里像被刀狠狠刺了一下。我一个人跑到村后的小河边,坐在冰冷的地上,捶胸顿足,心里那个痛,任由泪水肆意流淌,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的张明立去哪了?有一句话说的好: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,难道非得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吗?第二天,我跑到镇卫生院根据父母病情开了一堆药物,希望他们的身体能有所好转;到镇上买了一台超薄电视机,并牵了电视线,让他们晚饭后有电视看;又给他们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,让他们出门不用再骑破旧的自行车,有个代步的交通工具等等。我到县城买了大量的香烟、白酒、茶叶,凡是我不在家照顾我爸妈的,哪怕只是农忙时搭了一把手,我都带着烟酒糖茶去拜访,感恩他们对我父母的关心与照顾。

回到石门以后,我仍是挂念父母,前些日子,我做梦梦见父母没有饭吃,饿的昏倒在地上,眼角还有一滴泪水。我大叫着从梦中醒来,发现我出了一身汗,天亮后,我连忙给家里打电话,父母说他们都还好。汲取以前的教训,我打电话给亲戚朋友核实,确认我父母确实身体还好。听堂哥说,我过年给父母带的石门银峰茶叶,父母自己不舍得喝,每次家里来客人,就把这茶叶拿出来给大家喝,并说:“这是我儿子从湖南带来的好茶,你们尝尝。”一包茶叶喝了大半年了。

父母的泪水,我的痛!不知不觉中,我的耳边响起刘和刚的那首歌:想想你的背影,我感受了坚韧,抚摸你的双手,我摸到了艰辛,不知不觉你鬓角露了白发,不声不响你眼角上添了皱纹,人间的甘甜有十分,你只尝了三分,生活的苦涩有三分,你却吃了十分。听听你的叮嘱,我接过了自信,再苦再累你脸上挂着温馨,我的老父亲(母亲),我最疼爱的人,这辈子做你的儿女,我没有做够,央求你呀下辈子,还做我的父亲(母亲)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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